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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亡夫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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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亡夫歸來

黃金的成員們得知以斯帖和楚年遇襲後, 拿上槍支前來支援。然而以斯帖已經先他們一步摸上狙擊手所在的那棟別墅,可惜晚了半步,那裏早已人去樓空。

最終, 輕傷的以斯帖和楚年平安回到了基地, 約翰撿回來了幾個彈殼拿去研究。

楚年的手掌受了傷, 傷口很深,但她沒感覺到太大的疼痛,由婕拉包紮好後, 眾人坐在基地二樓開了個短會。

“巴克薩中應該沒有這種程度的狙擊手。”約翰捏著彈殼對著燈光查看,“而且, 我沒見過這種子彈。”

以斯帖坐在角落裏, 腿上打了個繃帶。他出離得沈默, 臉色陰沈得可怕,抱臂靜坐了許久後看向了楚年。

楚年除了臉色有點白之外, 看似沒有異常。但以斯帖還是發現她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於是他低咳一聲:“約翰,我們有點累了。”

約翰只能把話憋了回去,憂心忡忡地看向楚年:“小公主, 你還好嗎……”

楚年攥了攥抱著繃帶的手, 遲疑地說道:“那個子彈……能殺死人。”

房間內的空氣瞬間凝固到了冰點。約翰和以斯帖自然明白楚年在說什麽。

艾莉雖然被楚年用特制的刀砍成了重傷, 但真正結束了她的生命的,是那發從狙擊槍裏射出的子彈。也就是說, 這種子彈很可能跟【維系者-改10】改進過的武器一樣,是精神攻擊型武器。

這對於他們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維系者-改10】由於程序設定,只能改進冷兵器,且種類有限。如今, 一把能遠距離射殺他們的狙擊槍橫空出世。自此他們甚至不能走出掩體。

約翰的眼鏡已經碎得不成樣子,導致他看東西極其艱難。但現在他不用看也能猜到楚年和以斯帖是什麽表情。

“總之你們最近不要離開基地了。”約翰無奈地摘下了眼鏡, 揉了揉生痛的眼睛,“狙擊手的目標應該是小公主。不過,以斯帖身為黃金的首領,也很危險。”*

是整個王國的人都有危險了……楚年用另一只手輕輕攥住了自己的傷手。

那個狙擊手,首先可以排除是巴克薩的人。因為如果巴克薩有這種神槍手,早該派出來刺殺以斯帖了,不會留到現在這個局勢才派上用場。

其次,按照王國中“男人不能殺公主”的規則,狙擊手應該是個女人。

這樣懷疑對象的範圍好像小了許多,但是更撲朔迷離了。一個女狙擊手,帶著一把能對精神力造成傷害的狙擊槍,槍殺另一個女人。

圖什麽?

這個女狙擊手不可能圖的是公主排名,有這種殺器,圖個區區排名,格局太小了。

而整個王國裏非要她楚年死不可的人,除了巴克薩,還有誰?

“國王。”楚年終於得出了結論,“狙擊手是他的人。”

只有國王有這種“權能”。在這個世界中,再牛逼的武器也是代碼創造出來的。國王既然能創造出侍衛,自然也能創造出可以直接殺死人的子彈。

“我也是這麽想的。”以斯帖很讚成她的觀點,摸了盒香煙出來,剛拿出一根煙,瞥了一眼楚年,又放了回去,“排名賽當天,國王想殺你,卻失了策。這可能是他建國以來第一次沒能如願的事。”

約翰接過話,愁容滿面地說:“而且,之前國王就召見過雷沙,讓他盡快除掉你。雷沙遲遲沒能得手,國王可能……等不及了?”

楚年抱著膝蓋陷入沈思。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再一次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想。

“國王受規則限制,他不能親自出手聖裁了我。”楚年頓了頓,“可如果說,王國的規則大於了國王的權能,那就不是國王制定了規則,而是有人先制定了規則,又選舉出了國王。”

說著她擡起了頭,一臉疲憊地伸出一根手指:“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從一開始就猜錯了一件事。諾林.嘉特納,根本就不是被國王囚禁起來了。”

既然國王的神力來源是諾林.嘉特納,那就意味著這個諾林獲得了一部分的“監管者”權限。

所以,會不會是諾林制定的公主游戲的規則,又推選出了國王這麽個傀儡呢?

“他為了什麽?”約翰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諾林才是在這個王國裏無限接近於神明的存在。那麽,他為什麽要設立一個國王?”

楚年也想不明白。但是她想起了一件事——

“他對我有種執念。”楚年說話的功夫,可憐巴巴地看向了以斯帖,“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軟飯男在相親現場上看見了一個陪嫁一百萬且不要彩禮的怨種。”

以斯帖頓時萌發出了“養皮實的白菜要被野豬拱”的危機感,到底摸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狠狠吸了一口恢覆了冷靜,鄭重地問道:“他看上你什麽了?”

楚年噎住,細細回想了一下那日她與那個疑似是諾林的金發男相遇的場景,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看上了我強大的功能性。”

之前她被困在平凡市,種種險情接踵而至,而唯一能拯救她的可能是那不可一世的“監管者”,導致她的自我認知被不斷打壓,最後對上位者萌發出了天生的敬畏感。

但現在想來,她這個病毒其實非常棘手。李朗這種的技術宅無法徹底抹殺她,而李朗那一群同事更是拿她沒辦法。甚至連托管系統都只能先把她隔離,而非徹底消滅她。

而之前南瑤死時,她因情緒崩潰導致了“模塊崩壞”,弄塌了一層樓。這種威力,堪比導彈。

所以諾林盯上了她,很可能是想利用她的特殊性。小到四處建國,坐享權力巔峰。大到……

劍指“監管者”。

約翰聽得雲裏霧裏,適時地提問:“小公主,你說諾林盯上了你?如果真的如此,他這種能徒手造物的人,為什麽不直接綁走你?”

楚年托腮,幽幽地說了句:“他在觀察。我不知道他具體在觀察什麽,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很像一位故人。”

楚年很是無奈地想起了李朗。現在想來,當時李朗對她的感情,其實說是人類對寵物都是擡舉他。

李朗可能是把她當成了養在培養皿裏的菌絲,圍觀她摸滾打爬,感覺要出格了,及時地打壓一下她。感覺她要一蹶不振,適當地施舍一下恩惠。

長久以來,她會變得愚蠢而不自知。她會產生自己在這世界上趨於無敵的錯覺,又會臣服於“主人”的威嚴。就像是游戲裏通關的主角,神裝加身,全服第一,關了電腦,還不是一堆數據。

以斯帖的眼皮子直跳,試探地問道:“你的故人?方便說說嗎?”

楚年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一個死人。”

去死吧,王八蛋李朗,趕緊去死!希望你加班猝死,鏈接進罅間出意外橫死,或者真的被野豬撞死。

渣男,變態,呸!

她這廂咬牙切齒,大牙咯吱咯吱作響。以斯帖和約翰則在腦海中腦補出了一樁倫理大戲——

流落異國他鄉的少女,心中埋葬著故去的愛人,終日佩戴著婚戒,將思念隱藏在釋然的笑容間……

“你可以哭出來的。”約翰同情地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會陪著你的。”

以斯帖則不安地啪啪按著打火機,側過臉去,表示你哭吧,我不看。

楚年一臉懵逼:“啊?我哭什麽?被諾林盯上是什麽值得一哭的事嗎?”

約翰鄭重地承諾道:“我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諾林強行搶走你。”

以斯帖煩躁地取下香煙,撚了撚:“果然還是直接宰了他吧?”

……

總之,事情往令人鬧心的方向發展了,而且是三家人各鬧各的心。

以斯帖和約翰都認為,諾林應該是看中了楚年的“獨特”,想將她占為己有。而楚年心中惦念著亡夫,所以對諾林的巧取豪奪心存畏懼,卻故作堅強地沒有表現出來。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這倆糙老爺們對待楚年時極為小心翼翼,頗為違和。

同樣違和的還有悠悠。他一連幾天都沒有主動找楚年。而是躲在角落裏偷偷盯著她,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

楚年呢?

楚年沒感覺出來。

接連三天,她一直在約翰家的地下室裏宅著,研究【維系者-改10】。

這臺機器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們不能放任那個狙擊手無法無天,必須能制造出相應的道具。

而在樓上,約翰也從那些子彈上發現了些端倪。

“特制的子彈,打中物體後會爆開,造成更大的創口。”

約翰一邊在黑板上畫著,一邊問向以斯帖:“你腿上的那道傷是不是還不能愈合?”

以斯帖只是受了輕微的擦傷。然而那道傷口一直沒有愈合的跡象,甚至不時滲血。

約翰又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單詞“伯奇元點”。

“小公主問過我這是什麽,我明明覺得自己應該知道相關的定義,可我講不出來。”約翰這次沒戴他那稀爛的眼鏡,而是借用了芭芭拉的隱形眼鏡,導致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許多,“以斯帖,我懷疑這個世界刻意隱瞞了我們的一些記憶。”

以斯帖揉了揉鼻梁:“小點聲。”

約翰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不太舒服地眨眨眼:“以斯帖,我覺得你該跟小公主說實話。你這幾天說夢話越來越嚴重了。”

以斯帖胡子拉碴地低著頭,沈默了許久後終還是搖搖頭:“她會害怕。”

約翰不解:“害怕什麽?”

以斯帖往屋門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她那根頭繩,帶白色小球的那個頭繩,是她一個姐姐的。”

說著他揪了揪自己的眉心:“之前給她上課的時候,她跟我聊過兩句。她有個姐姐,死於精神崩潰。那頭繩是她姐姐給她的。約翰,你明白嗎?如果她能阻止那黑色的死神,她就不會失去她姐姐。”

約翰啞然,從懷裏掏出一瓶安眠藥:“一次只能吃一片,別吃多了。”

以斯帖擡眼瞥向他:“我早就發現了,你最近開始喝紅酒了。怎麽,你也開始做夢了?”

約翰苦澀一笑:“該死的,被你發現了。我總是夢見那時候的事……我的那些學生,被炸得連屍塊都拼不全……該死的戰爭。”

以斯帖擡手拍拍他的後背:“老東西,你還說我?你不也瞞著小公主?”

約翰聳肩:“我只是在猶豫。我覺得她……太辛苦了些。那麽多人要殺她,我不想給她拖後腿。可你不一樣,你是她師父。你要是死了,我怕她精神上出問題。”

以斯帖哼了一聲:“算了吧,我不可能這麽輕易死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輕輕敲了敲房門。

以斯帖一驚,回過頭去,發覺來的不是楚年,而是悠悠,頓時松了口氣。

悠悠站在門外不安地低著頭,半天沒說話。以斯帖只得走向他,問道:“餓了?渴了?想找你姐姐?你姐姐很忙……”

“我,要,上課。”悠悠突然擡起頭,眼睛亮晶晶得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要,跟你一樣。”

以斯帖困惑地看向約翰:“他在說什麽狗話?”

約翰走向悠悠,揉了下他的腦袋:“你想跟他一樣?為什麽?”

悠悠努力一個詞一個詞地拼著說:“他,高,強,保護,姐姐,和悠悠。悠悠,沒有用。”

約翰沈默,突然錘了一下以斯帖:“他羨慕你,他想讓你教他怎麽保護小公主。”

以斯帖瞠目結舌:“哈?約翰,你能聽懂他說得什麽話?你到底會幾門外語?你會狗語?”

約翰白了他一眼:“小公主說了,不要把他當狗。這麽可愛的孩子,你能不能善待他?”

以斯帖煩躁地盯著悠悠,不知為何燃起了一股子無名火。

在他看來,悠悠太累贅了。智力不全,說話不清,弱小無助但是能吃。他或許能給楚年解悶,但是絕對幫不上他什麽忙。

不過,到底是楚年寶貝的“弟弟”。以斯帖捋了下頭發:“確定要跟我學?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悠悠鄭重地點點頭:“嗯!你,可以,打悠悠。”

我要是打了你,你姐姐得咬我。以斯帖不耐煩地沖他勾勾手:“來,跟我走。”

以斯帖沒打算教他。他又不是馴狗師,如何教導一個小狗?所以他打算給悠悠派個苦差事,消磨他的精力,別去給楚年添亂。

他帶悠悠去了倉庫,指著成堆的面袋子說:“你上次幹過這種事,不用我教給你了吧?你把這些面全部挪到那個房間裏去。”

最近他們擴建了倉庫,修築了分區。這些面應該早就挪到B號區,但因這幾天全組織的人都在忙著賺錢,至今沒歸類完畢。

以斯帖說完就隨便找了堆土豆袋子竄了上去,平躺著打算補覺。躺了會兒著實睡不著,就摸出安眠藥嚼了一片。

悠悠呼哧呼哧費力地拖著面袋子一點點往裏走,不時絆個趔趄,爬起來繼續幹。以斯帖瞥了他一眼,閉上了眼睛。

如他所料,他很快又開始做夢。他夢見了許多過去的片段。有戰爭,死亡,背叛,以及仇恨。他回憶起自己從一個懵懂的鄉村少年,一步步變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傭兵之王。他看見自己站在屍骸之上,睥睨著腳下那些咒罵他的敵人,扣下扳機。

他的前半生好像是一場渾渾噩噩的舞臺劇。背景是滴落的鮮血,食腐的禿鷲,以及彌漫不散的硝煙。覆仇的心滋養著他,也令他腐爛。戰爭奪走了他的一切,他又用戰爭奪走別人的一切,周而覆始,永遠得不到解脫。

他仍記得自己槍殺一個道貌岸然的神父時,那老頭知道在劫難逃,豁出最後的力氣舉著十字架詛咒他,說他把靈魂獻給了惡魔,終有一天會被拖進地獄。

那時他不屑一顧,一槍爆了老神父的腦袋。卻又時常在夜深人靜時想,人會有往生嗎?

夢境裏的畫面破碎又重組,斷斷續續地跳轉著,令他的思維愈發混亂。最後他突然夢見了這樣的一個畫面——

他看見一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頹喪地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一大箱子鈔票,雙目赤紅地說:“至少救下那孩子,拜托你,求求你……”

他收了錢,自然要辦事。救個被當成人質的嬰兒罷了,手到擒來。

可他失敗了。

他失去了理智,做出了最糟糕的決定,間接斷送了那個嬰兒的性命。

他又一次夢見了那個小小的,軟糯的孩子,在他的懷裏一點點變冷的景象。那孩子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盯著他,卻連仇恨都不知為何物,只殘存著一絲求生的欲望,最終消弭了光芒。

天旋地轉間,他落入了那雙純澈無比又深不見底的眼睛中。旋轉,下墜,耳邊回蕩著雜七亂八的聲音:

“這個世界已經爛透了……拯救?沒有意義了……”

“富人,窮人,都他媽的是一群混蛋……媽的,所有人都瘋了……”

“孩子的母親被槍殺了……她做了什麽?她什麽都沒做……她只是得到了一張船票……”

“就算是世界末日,偽善者們依舊站在道德的最高地上,踩著求生者們的墓碑,狂歡……”

“是我給了她那張船票……是我害死了我的朋友……以及我最愛的人……”

“救救他,以斯帖,我給你一切……船票,錢財,身份……把那孩子搶回來……”

“你他媽做了什麽!以斯帖!你為什麽開槍!”

以斯帖被困在了夢魘中,胸膛急促地起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黑煙覆蓋住了他的身軀。

那個孩子死了啊……那個被母親寄予全部希望的孩子,死了啊……

孩子在死前,會想什麽呢?在想自己的母親嗎?還是想她素未蒙面的父親?亦或者……

在對著眼前這個害死她的陌生人,哭泣?

黑色的眸子刻在了他的腦海裏,不停地放大,吞噬著他的意識。

那眸子,與孩子的母親,一模一樣,也與……

另一個孩子一樣。

啪!

有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額頭上,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倉庫中。

以斯帖的眼皮跳了跳,茫然地睜開。然後他就看見又一個巴掌砸了下來。

“你……”他一把握住那只手,眼睛閉上再睜開,終於看清打他的人是悠悠。

悠悠的眼神裏滿是關心,認真說:“黑色,不好!”

以斯帖楞住,搖了搖混沌的腦袋,隱隱感覺到他剛剛的狀態很危險,搞不好要突破閾值。

怎麽可能呢?我又沒瘋。他疑惑不已,剛要起身,就被悠悠摟住,揉了揉他的腦袋:“乖!”

以斯帖面頰抽搐,怒火中燒地擰住了悠悠的耳朵:“我又不是狗!”

悠悠掙紮著,委屈地拍打他的胳膊:“疼!悠悠疼!”

“滾去幹活!”以斯帖松開手,任他摔了個屁股墩。

悠悠卻憤憤地指了指:“結束!”

以斯帖錯愕地望了過去,驚覺倉庫裏的面粉已經全被他挪到了指定位置,且碼得整整齊齊。

悠悠賭氣地把臉上和頭上的面粉蹭在了他的褲子上,嘴裏嘟囔著:“欺負,悠悠!”

以斯帖楞了好一陣子,快步走向倉庫門,一推開,發覺外頭已然是深夜,他至少睡了五個小時。

怎麽可能……以斯帖震驚地呆站在原地。他從沒睡得這麽沈過,是安眠藥的作用?還是……那些該死的夢?

這時,他的餘光中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瞧,只見楚年披頭散發,手腕上套著頭繩,表情猶如擱淺的死魚瞪著眼,怨氣極大地說道:“師父……你讓我找得好苦……”

以斯帖心虛地咽了口唾沫,剛要說話,悠悠突然躥了出去,撲進楚年懷裏,極其清晰且流利地說:“師父欺負悠悠!”

以斯帖震驚當場。合著這狗崽子會造句?!

楚年的臉瞬間耷拉了下來,沖以斯帖投去了死亡射線:“以後不給你開小竈了……”

以斯帖頓時覺得自己這精神狀態要穩不住了。在這倒黴王國裏,支持他每天樂樂呵呵的就是那口夜宵。

廚子不給加餐了,問題很大。

“不是,我在教他!”以斯帖惱怒地解釋著,“這狗崽子……不是,你弟弟主動找的我!約翰能作證!”

楚年白了他一眼:“真的嗎?我不信。”

以斯帖差點沒氣撅過去,剛想給楚年和悠悠一人一腳,楚年突然大嘴一咧,笑出了一股子陰森:“我搞出個很厲害的東西!”

說著她從身後掏出一根鎖鏈來:“這鏈子,可有用了。”

以斯帖沈默了半天,語氣忽然變得小心翼翼:“這鏈子……好像是我順手撿回來的……之前栓那兩條獒犬的狗鏈子。”

楚年大手一揮:“哎,不要在意細節!這鏈子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鎖魂鏈!”

以斯帖默默擡起手,放在了她的頭頂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你太累了,該休息了,逝者會得到安息……”

“你聽我說完!”楚年抓住他的手,興高采烈地介紹道,“這條鏈子能暫停伯奇元點的運動,從而暫停閾值上升!不是延緩,是暫停!我再改進一下,它肯定會有大用處!”

她口若懸河地介紹著自己的發現,又誠懇地感謝了給她普及物理知識的約翰,最後暢想了他們能掌控閾值的美好未來,說得以斯帖一楞一楞的,憋了半天終於插了句嘴:“所以,瀕死之人,被這狗鏈子拴上,就不會死了?”

楚年叉腰:“對啊!”

以斯帖皺眉:“那要是取下鏈子……”

楚年大手一揮:“該死還是死!”

以斯帖深吸一口氣:“那戴著鏈子,哪怕是瀕死,也能自由活動?”

楚年哈哈大笑:“那不能!我研究過了,伯奇元點暫停後,人就不能做出任何動作和思維反饋了!”

合著成了木偶唄!以斯帖頭疼不已,總覺得那鏈子雞肋得很。但看著楚年這麽興奮,他也只能跟著鼓鼓掌:“好,很厲害。”

楚年鬥志滿滿。這只是一個突破,她要研制出扛閾值突破的“藥”。如果能實現,她將能把整個世界從規則下解救出來!

“好了好了,回去吧。”以斯帖總覺得外頭不安全,牽著楚年的胳膊打算回基地。

楚年一手摟著悠悠,一手攬著他的胳膊,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路過噴泉的時候,突然腳步一頓,猛地回頭望向遠方。

“怎麽了?”以斯帖狐疑地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並未發現端倪。

楚年楞了許久。她剛剛在那個方向看見了一個黑發的高個子男人,身形跟李朗極其相似!

“我,好像看見了一個……死人。”楚年不安地縮了下脖子,“也許是眼花了。”

以斯帖低嘆一聲:“你忘了他吧……你還年輕。”

楚年費解地眨眨眼,沒理解他什麽意思,蹦蹦跶跶地回了基地。

全然沒發現不遠處的一家飯店外,一個帶著禮帽,穿著黑色風衣的黑發男子低頭看著飯店招牌:

“黃金小公主首創——招牌全家福餃子!”

“一份全家福。”

男子遞出金幣,換了盒炸餃子,坐在噴泉池邊上吃了起來。

“還可以……”他一邊吃著,一邊眺望遠方,喃喃自語,

“她看上去……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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